西北的黄土塬上，炮火刚歇。
打了胜仗的彭老总却眉头紧锁——部队快断粮了！
胡宗南这老狐狸退守城里当缩头乌龟，围着打吧，咱缺重炮啃不动；干等着吧，几万张嘴等着吃饭，陕北的穷地方养不起大军。
咋办？
“奶奶的，老虎不发威当病猫？
他不出来，咱就去踹他老窝”！
彭德怀一巴掌拍在地图上宝鸡的位置。
那是胡宗南的“金库”，枪炮弹药堆成山，还有个小型兵工厂。
“端了它！
让胡宗南也尝尝后院着火的滋味，看他守不守得住延安”！
但手下有人犯嘀咕：宝鸡在人家大后方，这孤军深入几百里，搞不好就是羊入虎口。
彭老总咬咬牙，还是拍板：“富贵险中求！
干他娘的”！
仗，开头出奇地顺！
西北野战军如尖刀直插宝鸡，国民党守军哪见过这不要命的架势。
守将徐保，胡宗南的“四大金刚”之一，平日鼻孔朝天。
可枪一响，这家伙怂得比兔子还快，扒了军官皮就想冒充小兵开溜。
结果被我们一炮“送走”，成了西北战场上的大笑话。
宝鸡城里的军火，眼看就要姓“共”了。
胡宗南这下真急眼了！
老巢被掏，脸都丢尽了。
他也顾不上啥“西北王”的面子，哭着喊着求蒋介石派援兵。
更让彭老总没想到的是，另一股狠角色也掺和进来了——西北一霸马步芳的骑兵。
这伙人骑的是快马，玩的是马刀，砍起人来眼睛都不眨。
胡宗南跟马步芳本是死对头，互相都防着黑枪呢。
可没想到，对付共产党这事儿上，这“豺狼”和“虎豹”居然一拍即合！
胡宗南十几旅步兵外加马步芳儿子马继援带来的九个整团骑兵，恶狠狠扑来，要包咱的饺子！
就在彭老总指挥战士们拼命往骡马上搬宝鸡城里的宝贝疙瘩——子弹、枪械、机器，能搬多少搬多少，搬不走的赶紧炸掉，绝不能留给敌人——时，一个惊天大雷炸了！
马家军那帮杀人不眨眼的骑兵，跑得飞快，直扑野战军指挥部所在地——马家山！
更要命的是，原本在杏林镇负责挡着另一路国民党兵的王世泰，不知为啥，队伍稀里哗啦就往后撤，关键连个口信都没递过来！
防线瞬间崩了，敌军像开了闸的洪水，顺着这空子直插我腹地，差点一把就摸到了彭老总的指挥所！
指挥所外，枪声炒豆子似的炸响，子弹嗖嗖地在头顶飞。
警卫营的战士急得嗓子冒烟：“彭总！
快走！
马匪的马队都到村口了”！
屋里硝烟弥漫，电报机还在噼啪作响。
彭德怀呢？
他像定海神针似的戳在电台前，声音稳得吓人：“急啥！
老子还没下完命令！
让所有部队按计划撤！
要撤一块儿撤干净”！
他一边吼着发报指令，一边把帽子狠狠扣在头上，腰间多揣了把左轮手枪。
“通知警卫营顶住！
实在不行，老子跟他们钻山沟打游击！
命令第一位”！
这生死关头，他想的还是整个部队的安全。
这场窝囊的仗，打到最后险象环生。
彭老总带着主力部队靠着打运动战、钻山沟，九死一生才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。
虽然最终也拿下了延安，但损兵折将，缴获的大批物资又被迫炸毁，亏大了！
战后总结会上，彭老总第一个站出来担责任，他捶着脑袋骂自己：“彭德怀！
你是马列主义没学通！
光看他们狗咬狗，忘了这帮王八蛋在反咱们这事儿上穿一条裤子”！
他更是指名道姓批评了王世泰的第四纵队：“自由散漫！
无组织无纪律！
特别是王世泰的第四纵队，仗打得孬！
杏林镇放跑了敌人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路！
差点害死全军”！
这事，成了王司令军旅生涯抹不掉的一个点。
为啥后来1955年授衔，十大帅十大将满天星斗，这位老革命却没份儿？
当时王司令已经转去地方担任重任，人都不在军队系统了。
但每当机关食堂里老战友们摆龙门阵，说到那场惊心动魄的宝鸡“捞金”行动，说到彭老总差点栽在马刀下，总会有人压低声音提一句杏林镇那一撤。
历史的风吹过去，多少传奇的缝隙里，藏着一些不那么光彩，却实实在在改变了个人命运的选择。
功是功，过是过，战火纷飞的岁月里，一个选择的分量，实在太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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